拉郎大师
4弦1声如裂帛
 

【兔龙】所以说为什么龙打不过兔子哇

-abo,向哨pa

-一个兔a装o的双A文学!里面有辆车,走wl或wb!就这么简单一个东西我还写了1w多字我是fw 555

 

 

 

01

“以上!我们可以得出即使没有觉醒向导能力的人也可以通过物理手段对精神体进行干预,从而实现对哨兵的控制。然后是…我的伟大构思!刚才我已经解释过了原理,这是这个仪器的大致结构图,首先是这个注射装置……”

 

“停停停……”冰室幻德绷不住了,从桐生战兔长篇大论逃出生天,“所以总结一下就是,你的这个发明可以让普通人成为向导?”

 

桐生战兔拿着白板笔的手顿了顿,回过身来点点头:“正解。”

 

“如果这个真的能如你所说拥有和向导等效的功能,无论是对于哨兵而言还是市民来说都是极大地贡献…”冰室幻德扶起下巴,踱步到正在该上笔盖的桐生战兔身边,试图通过拉近距离来理解结构图的含义,“还有,通过注射的方法真的不会对精神体的成长有副作用吗?”

 

“都说了没有那种可能啦!”桐生战兔迅速切回原来的几张ppt,对着成分检测那一块指指点点,嘴里叽里咕噜地又开始沉浸式解析,冰室幻德赶忙打断:“好好好,你说得对你说得对。咱们先试点看看效果?”

 

对于这个天才物理学家的才能冰室幻德不容置疑,可在现在这个向导和哨兵严重失调的背景下,过于革命性的创造无疑会遭到阻力,在没有正式成果前上面是不会批准发明使用的,况且相关资料一旦被盗取,很难保证不会落于错用。桐生战兔对于这些利害关系一向懒得考虑太深,只好由研究所唯一的老实人代劳。

 

桐生战兔没否认他的提议,但还是表示了自己的观点:“试点?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但上头批流程会很慢的吧。真的投入使用得好久之后了。说实话我可是迫不及待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对了!”冰室幻德从桌上拿起平板,调开在任哨兵名单,左右划来划去像是在寻找什么:“我记得有一个合适人选,啊,就是这个,你看看吧。”

 

“噢。”桐生战兔把目光依依不舍地从设计图上移到平板上,屏幕里是一份登记资料。证件照里的青年瘪着嘴,很不情愿的样子对着镜头。左边一栏记载着各种信息:万丈龙我男性alpha 精神体 龙。

 

这个名字他听过。今年五月在某次行动中失控错伤队友的哨兵。各方面能力都十分出色,然而因为向导的极度缺乏和事件的发生,暂时被停止任务至今。如果说要避开繁琐的审批流程进行实验,确实是在编制外进行活动最方便。

 

桐生战兔斜了冰室幻德一眼,无声传达:虽然但是,怎么总把难搞的角色托付给我啊。

 

冰室幻德会心一笑,拍了拍他肩:“这也是对你的肯定。”

 

02

数十双皮靴砸到地板上,发出一道整齐而响亮的声音。桐生战兔靠在通往指挥室的门框上在手机上点来点去,企图从简单的通讯软件中翻出一点新花样来。

 

领队一声令下:“解散!”从训练场地集体走来,聚集在休息室室的哨兵便各自散作一团,“01252,你留一下。”

 

万丈龙我听到命令,回头看了一眼,撒开和猿渡一海勾肩搭背准备去干饭的爪子,规规矩矩地回到原地站了个笔笔直的军姿,只是下巴抬得稍微有些高了,好像在无声地表达不能干饭的不满。

 

领队也懒得理这小刺头,一招手带着他走到指挥室前,对着桐生战兔向他介绍:“01252,鉴于你个人能力的优秀和哨兵能力的不稳定,上面给你安排了向导。这位是桐生战兔,你的配对对象。因为还处在惩罚期,眼下无法通过完整的向导配对手续,所以禁止你对其他人过分宣传桐生先生的消息。”

 

桐生战兔瞅瞅万丈龙我拽的不可一世的样子,自我意识过剩的家伙总是叫他感到好玩儿。一个计划在他的脑袋里萌生,他收起手机,礼节性点了点头:“初次见面,桐生战兔。桐生市的桐生,战争的战,兔子的兔。”

 

“噢噢噢。”万丈龙我这会儿显然还没怎么摸着头脑,嘴里应和着鞠了一躬。桐生战兔?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在武器训练课上的时候经常提到有什么什么设计者…就是他。不过,也有可能那个设计者是“长颈鹿学生”(キリンせいと)这类的艺名吧?

 

“那么01252,请善用今天的时间尽早磨合,明天我以个人名义邀请你以协助人员的身份担任重大任务其中的一环。”领队说罢向桐生战兔行了个礼,转身踏着正步走了。

 

万丈龙我摸摸后脑勺,最后还是忍不住翘起嘴角,对着离开的领队偷偷行了个礼。被停止活动的这一段时间里,每天除了训练就是摊在房间里被迫补习理论知识,能够回到一线战斗成了他的愿望,领队大概也是关心到他的想法了吧。

 

况且他也知道现在向导数量少,给自己安排向导反映的还是上面对他的肯定,这叫万丈龙我原本因不能吃饭而有些凹糟的心情瞬间明朗。

 

桐生战兔将靠在门框上的身子摆正,说道:“好啦,那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聊吧。”万丈龙我才发现这位向导个头和自己差不多高,在他印象中,向导要么是温顺的小姑娘,抑或个子和女生也差不了多少的男生。

 

他心里不禁有些好奇:“那个…我能问一下你的精神体是什么吗。”

 

被问到的人看了他一眼,迁出一个无甚感情的笑容:“兔子。”

 

“噢,那倒是确实,很像是向导会有的精神体!”万丈龙我做恍然大悟状,“听说向导可以产生精神共鸣,有的甚至还能以此攻击别人,这是真的吗!它还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吗?”

 

“你连这都不知道哇?”桐生战兔看出他大抵是个平时理论课压根儿不停地问题学生,连向导的基本知识都不知道,顺理成章开始胡扯:“那我可得给你补补课了。向导有很多种,有的呢可以用精神体对进入焦躁状态的哨兵进行安抚,还有的向导可以通过物理手段通过影响生理来控制精神,虽然后者现在还很少,但我相信以后会越来越多的。那么同理,向导自然也能有战斗的能力。”

 

万丈龙我听完这么一大段话,不得不说他实在不擅长文字处理,一堆信息在脑袋里打架,反应了好几秒他才问道:“唉,这样吗?”

 

“这样啊。”桐生战兔重复了一遍。

 

“对了对了,还有,是不是所有向导都是omega?我记得是有这种事情来着…吗?”好奇宝宝万丈龙我继续追问。

 

“嘛,倒也不是,”桐生战兔答道,在向导里确实也有极少数的beta存在,但是现在哨向的结合方式说白了还是肉体结合最简单粗暴,床上滚两圈胜过在训练室里练习大半年的精神共鸣,beta向导的数量也越来越少。看万丈龙我不太聪明的样子,他也不太想解释这其中的关系,就搁那儿演戏,“不过至少我不是beta。”

 

万丈龙我虽然早就料到,但听到实锤之后,还是往旁边站了一点,两只手也背到身后。他还是第一次和活生生的omega距离这么近。军队里全部都是一群alpha,能在相关机构就职的人员也少有omega。他就像一直在县立男校上学的高中生突然毕业,手足无措地不知怎么面对大学校园里的女生一样缩头缩脑起来:“噢…噢,omega,是、是嘛。”

 

他的动作当然不能逃过桐生战兔的眼睛,战兔不自觉笑了笑,没有继续话题,而是摸出手机,给冰室幻德发了条消息:“他好可爱,一见钟情了。”

 

03

街角。

 

枪响已经在这块区域持续了将近十个小时,从早晨五点一场非法交易在此如期举行,而万丈龙我一脚将非法分子踹倒在地开始,城市的上空由破晓又开始逐渐灰暗。

 

对方虽然都是普通人,但胜在数量之多。入口方面只派出了万丈龙我一个哨兵前来。从一开始他还能游刃有余地在解决敌人的基础上采集信息,对关键人物进行速记,可是在这么长时间的战斗中,不仅是他,任何一个哨兵的体力和精神都无法承受这样的身体和精神负担。

 

“怎么样?”桐生战兔站在破旧平层楼的外接楼梯上,对着靠在下方墙壁上的万丈龙我发问。

 

墙顺着他坐倒在地的姿势被沾上一大片血迹,而捂着胳膊的万丈龙我更是情况不佳,衣服已经破成了象征意义的几块布料,露出的皮肤上也尽是伤痕。身体周围弥漫着他特殊的信息素气味——资料上说的阳光的味道,其实是近似于水洗衣服晒过后的香味——信息素在横冲乱撞,显然脱离了控制。

 

最要命的还是可怜的精神体,一条大龙若有若无地漂浮在半空中,整个影像已经成了压抑的黑色,这是过长时间集中精力造成的。倒不如说,到了这一步,万丈龙我自身的意识早已稀薄,这种状态下哨兵会丧失固有的记忆,只能本能地处理眼前的事。他眼里布满了血丝,一张口就要牵动受伤的嘴角:“还没到极限呢!”

 

桐生战兔既不是向导,也不是哨兵。精神体自然是没有的。即使这样他也能看见那近乎具象化的可怕黑气。

 

他会心一笑,轻盈地从高处纵身跃下,站到万丈龙我身边。他的情况稍微好些,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只是风衣的下摆沾染了几点飞溅而出的红色。

 

他伸出没插进口袋的左手,顺手地抬起万丈龙我的下巴,大拇指在他嘴角处的伤口蹭了蹭。后者疼的抽气,抬手捏住他手腕,强硬地推开。

 

桐生战兔吃痛,一个翻手,反擒住他。随后单膝跪地,捏着他下巴把他头往一边掰过,藏在口袋里的右手摸出一个小小的注射器,对准血管扎了进去。他一边推动着针管,一边慢吞吞地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

 

alpha和alpha的信息素本该是水火不容的,而事实确实如此。阳光和胡萝卜在互相拳击,失控了的阳光落了下风,桐生战兔胡萝卜味的信息素一反它主人的风格,强硬地渗透进哨兵本就过分敏感的嗅觉中。

 

那些被放大了的感官对于此时的万丈龙我来说并不好受,脖颈上冰冷的液体流入血管后的流向、另一个人的信息素冲进身体后浸透每一个细胞的过程,他都正清晰到可怕的真切感受着。

 

“呜呜呜…”泪水流出甚至也是痛的,他的脸还被桐生战兔歪在一边,眼泪就毫无防备地混着血掉落在地上,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声音嘶哑的可怕,“轻点。”

 

头好痛、嘴好痛、身上好痛、好冷。

 

他在挣扎,那一拳实打实落在桐生战兔的腹部,被击中的人闷哼一声,好在他也不是彻头彻尾弱不禁风的研究者,挨了他一拳竟然还能稳住身形。

 

“又哭了?”桐生战兔能感受到有什么湿湿热热的东西沾到他手上。他取出针头,随手将本被定义为[反复利用][多功能]的注射器丢弃在地上。脖颈上的针眼处冒出一滴小血珠,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块血迹斑斑的手帕,胡乱按住伤口止血。

 

万丈龙我尚存的认知促使他口齿不清地答道:“…痛…”

 

但他能感觉到近乎崩溃的精神体在冰冷的液体流经心脏后安静了不少。桐生战兔在他耳边说道:“万丈,听我的,深呼吸。吸气…吐气…”他闭上眼,配合着桐生战兔的引导做了几个深呼吸,果真感觉到身上的血液流通又恢复了原先的速度,痛楚也减轻了些。

 

“可以了么?”那个模糊的男声又在耳边响起。

 

“…可以了。”万丈龙我猛地睁开眼睛,撞进桐生战兔的目光里,随后跌入他的一个笑容中。他咬咬牙,站起身来,冲出建筑物的掩护,向地方支援车来的路线追去。

 

桐生战兔看着他越跑越远的背影,眯了眯眼睛。

 

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使用补给了,万丈龙我在战斗中表现出很强的攻击性,但他过多的自杀式行为也叫他的精神体处在非常危险的状态。第一次补给时桐生战兔还使用了准备好的别的omega的信息素类似物,没想到这个家伙的信息素直接吞噬了柔软的信息素,倒在血泊中的本人甚至都没察觉到omega的气息。

 

桐生战兔紧急调整了策略,发现对付万丈龙我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比他更强,按灭那藏在身体里过于强大的精神力和信息素,好让他掌控。

 

还真是有点小看这家伙了。

 

04

白色的病床,明明晃晃的白炽灯。消毒水和酒精构成了这个空间的底色。万丈龙我从床上缓缓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输液袋,输液管一直连通道他的手背。嘀嗒、嘀嗒诉说着他还活着。

 

他艰难地支起身子,发现身上被缠了一层又一层的绷带,几乎没有一块地方是完整的。他努力地在记忆里搜索,可就像误伤战友那次,只剩下一些支离破碎的记忆。

 

其中有一个就是他的向导——桐生战兔给他补给时痛彻心扉的触感。

 

说起来…、万丈龙我坐在床上呆呆地想到:那个胡萝卜的味道就是omega的信息素吗…?和我结合以后居然能发挥那么厉害的效果,真厉害啊…

 

不对,不对啊!

 

桐生战兔是omega。

 

我是alpha。

 

我的信息素和战兔的信息素结合。

 

那我们不就是在一起了吗!!!可是我们没在交往哎!!!

 

万丈龙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脑袋里又冒出一些有关omega被标记后很难打上新的标记之类的人类常识,顿时心里开始惴惴不安。战兔又不喜欢自己,还被自己占了这么大个便宜,这可如何是好!!

 

“喂,你在想什么呢。”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他身边来的桐生战兔冷不丁出声。

 

“哇啊啊啊啊啊!!!”万丈龙我又被吓了一大跳,差点没滚下床去。

 

桐生战兔抱着臂,看裹得像个粽子一样的万丈龙我还生龙活虎地在床上蹦跶来蹦跶去,叹了口气,敲敲床头柜上的塑料袋:“给你带了点吃的。靠葡萄糖溶液维持生命超过24小时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啊?啊…噢!”万丈龙我对于“葡萄糖溶液”这个单词进行了一个缓慢地反应,随后伸出手自然地想看看塑料袋里有什么,然而手还没碰到袋子,忽然浑身脱力,又倒在床上,嘴里鬼叫着:“痛痛痛痛痛!!!”

 

“?”桐生战兔见他的反应实在是过于迟钝,不由分说从他的兜兜里掏出他引以为傲的发明,握住万丈龙我的手腕,在他的脉搏处一扫,小小的液晶屏上便显现出一串数字。

 

数字传达的含义是说,万丈龙我现在的神经处在一个萎缩状态,可能是过度使用后的后遗症,桐生战兔不放心,问道:“万丈。你每次战斗结束后都会有神经迟缓吗?”

 

又是两秒的等待,万丈龙我回答道:“啊,是这样。不过不影响,过几小时就好了。…走路吃饭什么的完全没问题。”

 

万丈龙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嘴巴张成一个o型,眼睛也眨巴眨巴的,加上一身和他并不相配的病服,看着就是个住院呆瓜。

 

桐生战兔皱皱眉头,本想立马冲回实验室研究哨兵神经迟缓应该如何应对的方法,但见他这幅降智的模样感觉挺可怜,把他一个人扔在病院是实在有违人道主义。没办法,桐生战兔认命地从塑料袋里拿出苹果,垫着便当附带的餐巾纸:“有军刀吗?”

 

“哦,有的。在…外套里!”万丈龙我回忆了一会儿,“咦,我外套呢?”

 

“在这里。”桐生战兔从他挂在床沿的衣架上扯下外套,掏掏内袋。他抽出军刀刀刃最宽的那一把,熟练地从苹果上切下四片,“手拿出来。”

 

万丈龙我乖乖地伸出双手做捧的动作。看着桐生战兔把四块苹果丢到他手里,自己一边拿着苹果核啃着一边利落地拿刀划开便当的封口:“刀上的苹果汁自己洗。”

 

便当的香味很快就飘满了整个房间。病房是独立的,环境还不错,虽说在封闭的环境里吃便当实在是有点对不起医生,但两人显然都没意识到这一点,尤其是万丈龙我,两眼发光地盯着盒子里的牛肉和鸡蛋。

 

他飞快地咀嚼完嘴里的苹果,眼神在桐生战兔和便当之间来回转换,期待着他的下一步举动。桐生战兔抽出筷子和勺子,刚想把饭盒放到他腿上,动作顿了一下。

 

说实话他还有一件很在意的事。

 

他从进入病房的时候,携带着的omega信息素类似物就在一直在彰显着存在感。他作为alpha对于这一点再清楚不过了。可是万丈龙我现在和他的口袋距离不超过50厘米,万丈龙我还是没有表现出一点异常,就好像感觉不到一样。

 

在先前的战斗中也是,神经敏锐如他,也只对自己强烈的信息素做出了反应,而没有注意到omega的信息素气味。

 

说实话,现在这个病房里充满了万丈龙我不拘小节而飘在外面的阳光味信息素、他带着的花香味信息素类似物甚至还有牛肉的香味,实在是有点过于混乱。

 

“我喂你。”他一面思索着一面做出了决定,放出了一点信息素。淡淡的胡萝卜味在空气里发酵,很快就盖过了存在感并不强烈的omega信息素类似物。

 

“哎哎哎?不不不不太好吧?AO授受不亲啊!”万丈龙我整了一个大震惊,居然忸怩起来。

 

哈哈。桐生战兔差点没在心里笑出声,可他良好的素养只是让他微微露出了一点兔牙:“别废话,赶紧吃。”说罢挖了全是牛肉和鸡蛋的一勺送到他嘴边。

 

万丈龙我终究没抵住诱惑,啊呜一口哈密掉了满满一勺蛋白质。

 

香,只能说是很香。

 

半躺在病床上,享受着美味的饭,除了伤口还有点痛,可一对比以前出完任务吃的大锅饭,万丈龙我舒坦的都要飘飘然了。本来就没怎么在转的脑袋更是停止了思考,眯着眼睛张嘴,吧唧吧唧吧唧吧唧,然后继续张嘴,甚至还能在鼓囊一句:“好渴。”之后,得到桐生战兔的一句责怪和一口神赐给人类的巧克力牛奶。

 

脑袋一停止思考,万丈龙我感觉感官也有点回复的迹象。令他感到新奇的是空气里的胡萝卜味,他用他最低限度的能力进行了一个思考,问道:“战兔,这个胡萝卜是你的味道吗?”

 

桐生战兔挖饭的手停了一瞬,抬头看看他。还是一副陶醉在蛋白质世界的毫无防备的模样,答道:“是啊。”

 

“嗯,还挺好闻的。虽然胡萝卜不怎么好吃就是了。”万丈龙我继续用小学生的标准衡量世界。他脑袋里又在想了,怪不得哨兵都想要个向导,打架的时候可以提升战斗力,打完架能舒舒服服享受好闻的香味…猿渡一海这臭男人之前也没和他说过有向导这么爽啊。

 

不过他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救命啊,咪碳太可爱了,救救我吧!”

 

他想着开始傻笑,嘴巴里吐出几个字:“嘿嘿嘿,救命啊,太爽啦,救命!”

 

一开始桐生战兔还能一边照顾他一边想点事情,到后来他的注意力不自觉地全部放在这个笨蛋身上,看他吃东西倒也是件和观察仓鼠一样治愈的事情,就是这嘴要撅着沾着酱汁的嘴唇说点意义不明的话:“你赶紧吃你的吧。”他拿餐巾纸凑近了一点,避开他嘴角的伤口不耐烦地给他擦擦酱。

 

然后万丈龙我就在桐生战兔鄙视的目光里,听到病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和沉默之后一句打破尴尬的话语,是猿渡一海:“原来你是同性恋啊,我之前不知道,对不起龙我。”

 

05

“大天才,你又开始研究啦?”冰室幻德看着坐在电脑前手指打得飞快的桐生战兔,想来他前些日子都无心工作,天天绕着那个叫万丈龙我的哨兵转来转去,研究所几个没完成的项目还有一群人等着他来指导。

 

“嗯,”桐生战兔应了声,头也不回地把模拟软件里的数据输入Excel表格。

 

他这些天思来想去,对发明进行了优化之余,最多的就是在考虑为什么万丈龙我对他的信息素没有产生抵抗。

 

正常来说,alpha和alpha的信息素碰到一起,会对产生受体竞争,而移动速度更快能力更强的信息素就能战胜另一方,争夺到主权。具体的感受就是浑身不舒服,也有压迫感。明明土豆佬都能一下子闻出自己是alpha,为什么偏偏万丈龙我就感觉不出来呢。

 

第三性征…血型…

 

哎?

 

桐生战兔飞快地调出自己和万丈龙我的信息素和细胞的电子显微图。

 

果然。他来回切换比对着两张图片,由基因决定血型,再决定信息素。同为alpha的基因产生的信息素因为结构相同而可以同时争夺受体,然而可能是之前那次战斗中,多重压力的施加和自己一时冲动过度释放的信息素,诱发了他细胞膜表达出了一种特殊的受体。

 

本身同性信息素和信息素之间是不会相互作用的,决定权还在于作用对象的细胞受体结构。先前他在注射的溶液里面混合了促进蛋白质合成的化学成分,以便使机体自发恢复到理想状态,可能突变就发生在这一环节。

 

桐生战兔后脑勺上的一撮毛欢乐地翘起了,嘴里喊着:“冰室!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要去做实验!”

 

冰室幻德见证了他从认真思考到萎靡不振到激动万分的态度大转变:“你明白什么了?”

 

“我明白了,为什么万丈龙我对我的信息素没有抵抗了!我要去做实验,啊啊啊好激动啊!!这可是革命性的!”

 

不等冰室幻德开口,桐生战兔已经蹦蹦跳跳冲向了实验室。“真是的,”他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上的资料,嘀咕了一句:“那怎么你对他的信息素也没有抗拮啊?”

 

06

“阿海。”

 

“唉,咋地啦。”

 

“我觉得我要谈恋爱了。”

 

猿渡一海从床上一个仰卧起坐坐起来,看向隔壁床的万丈龙我。他躺在床上,被子盖住了半个脸,睁开的眼睛闪着光:“谁,上次那个人吗?”

 

“嗯呐。”万丈龙我应了一声,“你说怎么办啊。”

 

你是1还是0?虽然猿渡一海很想这么问,但是他忍住了,他闭嘴了,他最终觉得询问这种问题不太好,更何况是对于他这个总不开窍的傻兄弟来说呢:“你喜欢他哪?”

 

被问到的人在床上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虽然不太好意思。但是他很温柔,又很会照顾我。我做不好的事情他都能做到,不知不觉感觉就在依赖他了。而且,他长得又很可爱,声音也好听,每天还陪在我身边,怎么可能不心动嘛。”

 

温柔?会照顾你?你依赖他?可爱?猿渡一海浪里淘沙,提取出几个关键词,心里的天平来回摇摆,姑且认定了万丈龙我是上面那一个,才敢开口:“那你去追啊。”

 

“追什么追啊,他肯定会笑话我的!”万丈龙我鼓起嘴巴,毕竟对象是那个动不动就拿语言激他的桐生战兔,那么多优点也掩盖不了他爱捉弄自己的缺点。

 

猿渡一海又一次闭嘴了。他在脑袋里搜索有关双A的一切知识。其实倒也不是没有,别的队里偶尔也传出哨兵和哨兵谈恋爱的例子,他在模糊的记忆里寻找那些八卦消息,最后得出结论,衷心建议道:“要不你直接上吧!”

 

“??哈?”这回一个仰卧起坐起来的轮到万丈龙我了,“你在说啥?”

 

“日久生情!我相信你!”猿渡一海在黑漆麻捂得宿舍里给他竖了个大拇指,“我和你说,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的,一开始觉得不能接受,来过一次后就有感觉。”比如双A,相处久了知道对方的好了,可能就会想在一起了吧,这样的。

 

万丈龙我震惊,小脑袋瓜子滴溜溜的转。日久生情?什么意思?日久生情?他感觉整个人要烧开了,这个人怎么搞黄色呢?他不敢再想了,眼前浮现出桐生战兔的笑脸,他像是被电击了倒在床上,不做声了。

 

说中了。猿渡一海安下心来,也钻回被窝,继续做梦了。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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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b:_陆一肆_  关键词:图笼

 

08

“以上就是有关我的报告。”

 

新闻发布会上,桐生战兔缓缓播放出最后一张ppt,记者席上轰动的掌声昭告着内容的精彩。

 

“请问各位还有什么问题吗?”天才物理学家谦逊地鞠了一躬,看着台下举起来的无数手,随便点了一个最近的记者。记者站起身来,询问道:“请问桐生先生,您展示的发明副作用中提到的几点,我有些不明白的。我记得在实际投入使用中出现了引起短暂性精神萎缩的症状,请问这个症状会不会对哨兵的能力造成影响?”

 

“因为是短暂的,所以我认为不会。”桐生战兔答道。

 

记者继续问道:“我们无法保证在一次战斗结束后不会在短时间内遭遇二次敌击。这样是不是可能引发安全问题?我认为这个方案有些欠妥还是。”

 

“额…”桐生战兔陷入了沉思,这点他也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是毕竟考虑到实验组的特殊性,具体的解决方案还需要投入使用后更多的数据来支持。

 

在他迟疑的间隙,坐在台下的万丈龙我忍不住了,站起身上台,俯下身子凑到话筒前:“我是实验对象,精神萎缩状态全部都是我个人原因造成的,不要为难设计者。”

 

桐生战兔愣了愣,他没想到这笨蛋居然会主动站出来替他讲话,难掩的情绪化作后脑勺翘起的一撮头发和上扬的嘴角。

 

记者得到答复后在电脑上敲了几行字。“还有想要提问的吗?”桐生战兔拉住想要下台的万丈龙我的手,继续问道。

 

一时间台下的记者看着那双拉起的双手都沉默了。这时候,坐在一个短发女记者旁边的冰室幻德缓缓举起了他的手,站起来开口道:“所以你俩到底是怎么在一起的?”

 

站在墙边的猿渡一海也疯狂点头,赞同他的问题。

 

台上的两人愣了愣。对视了一眼,又低头看看习惯性拉起来的手,迅速松开,故作姿态的咳嗽了几下。几秒的沉默后,两人又看了对方一眼,同时启齿。

 

“一见钟情。”

“日久生情。”

 

滚吧,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冰室幻德和猿渡一海扶额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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